從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到那座城堡。絢爛銀河映襯下的高聳黑色尖塔猶如利劍撕裂天空,於是紅色的血染紅了城堡的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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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唠叨:
由于普鲁斯特病犯了几天……我至今都处于某种抓狂状态,所以可以说某种程度上这段写崩了?
因为对话比以往写过的所有东西的对话都多,就有点把握不好风格,显得特别着急的样子。也请大家见谅吧……等有时间我会回过头重新整理的OTL
因为决定由Roissy来陈述过往的一些事情。Roissy和卡特琳娜虽然有10岁左右的年龄差,身份也不同,但两人关系非常要好,谈话时没什么顾虑!所以这部分八卦的味道很重^^~
————————————————————
罗西城堡
by yisaiya
漆黑的圆顶苍穹上,隐约可见的星群正缓缓地向左边移动,明亮的满月如同光之泉,银色、细沙般的光辉源源不断地流泻出来,夜空下漫漫大地铺满雪的颜色。一辆那种街道上常见、属于上世纪中产阶级偏爱的黑色大众车正停在弧形堤岸上,引擎和车灯都沉默着,车身没有平贴路边石,有点偏斜挡住了道路。看得出开车人要不技术尚待精进,要不就认为这条道路再不会有别人经过,随便停下也无所谓了。事实上由于过了帝都圈晚间通行禁令的时间,能够联通这个偏远湖边堤岸的绝大部分道路已经进入封闭状态。的确不会再有人来了。
由于普鲁斯特病犯了几天……我至今都处于某种抓狂状态,所以可以说某种程度上这段写崩了?
因为对话比以往写过的所有东西的对话都多,就有点把握不好风格,显得特别着急的样子。也请大家见谅吧……等有时间我会回过头重新整理的OTL
因为决定由Roissy来陈述过往的一些事情。Roissy和卡特琳娜虽然有10岁左右的年龄差,身份也不同,但两人关系非常要好,谈话时没什么顾虑!所以这部分八卦的味道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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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西城堡
by yisaiya
漆黑的圆顶苍穹上,隐约可见的星群正缓缓地向左边移动,明亮的满月如同光之泉,银色、细沙般的光辉源源不断地流泻出来,夜空下漫漫大地铺满雪的颜色。一辆那种街道上常见、属于上世纪中产阶级偏爱的黑色大众车正停在弧形堤岸上,引擎和车灯都沉默着,车身没有平贴路边石,有点偏斜挡住了道路。看得出开车人要不技术尚待精进,要不就认为这条道路再不会有别人经过,随便停下也无所谓了。事实上由于过了帝都圈晚间通行禁令的时间,能够联通这个偏远湖边堤岸的绝大部分道路已经进入封闭状态。的确不会再有人来了。
鲁鲁修穿过厚实的草地,向湖边一处伸入水面的宽阔阶梯走去。他从未来过这里,看起来像是普通防护堤的斜坡上铺满了青草和常春藤。看不出宽阔湖面的形状,他却知道湖的名字,因为对岸的巨大剪影就像暴风雨中的灯塔标榜着它的身份。他不会认错,世界上唯一一座阳光下会泛出玫红色光泽的摩天轮——玫瑰乐园的标志建筑,出资人瓦莱丽亚王妃,被鲁鲁修杀死的哥哥的母亲……曾经为庆祝新生命修建的美丽摩天轮此刻如同被抛弃的巨大车轮,鬼魅般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静静回视着来自过去和现在的凝望。鲁鲁修不安地退了一步,说不出心底涌上的一股强烈心悸是来自于罪恶感还是深不可测的黑暗,他无意识地回头寻求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修奈泽尔还在车里,一阵阵忽强忽弱的电子音飞出车窗。他似乎对那辆旧车上的收音机很感兴趣,一路上不停地试图调出点声音,车子在堤岸上缓缓停下后只对鲁鲁修说了一句:“下去走走吧。”,便开始全心全意研究那个大约已经坏掉的机械。鲁鲁修本来很高兴他没有跟来,现在却有点紧张,似乎平静的湖泊里潜伏着伺机待发的怪物,等着吞噬粗心的猎物。他满腹疑虑地观望片刻,想他差不多可以了,但显然上边没收到求救信号;自己的自尊又不允许他回到车子那边,只好赌气似地走向水边。
夏季凉鞋让他不必脱掉鞋子,五分长的细纱棉裤让他可以下到第三个台阶而不必担心弄湿衣服。Roissy说这是法尔密在鲁鲁修这个年龄时订制的衣服,因为身型相仿,面料和做工又极上乘,所以穿起来格外舒适。在漫长的道路上,修奈泽尔一边开车一边应鲁鲁修要求陈述关于罗西的过往。时间、地点、人物,清晰简洁的如同酒店菜单,鲁鲁修以为就算修奈泽尔无意绘声绘色地讲出一个或匪夷所思或凄美动人的故事,起码每列举一条之后得有个详细说明吧?他每天签署的公文还有附件和解释条款!总不能真为喝茶、聊天、让夫人们逗自己玩?
[谁要听你摆流水账!]
他拍打座椅以示抗议,在玻璃上比划问题,想从修奈泽尔嘴里逼出点别的东西,而得到的回答总不能令他满意,最后二皇子眉头微挑,一句“总而言之?你喜欢我啊。”把鲁鲁修噎的干瞪眼。如果目光能杀人,这会儿透过后视镜瞧着满脸通红不知是气愤还是羞愤的鲁鲁修的修奈泽尔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结果直到目的地,鲁鲁修没再多瞅他一眼。
盛夏时分,尽管夜晚温度适中,站在水里还是有些凉,不过鲁鲁修觉得这样也好,清凉的水如同夜风一样有镇静头脑的作用。他微微颔首,然后抬头望向天空的刹那,杂乱无章的静电噪音突然消失了,美丽的女声响起在堤岸上。
“……I've been playing
For you I have written a song
To be sure that you'll know what I'm saying
I'll translate as I go along
Fly me to the moon
And let me play among the stars
won't you let me see what spring is like on Jupiter and Mars
In other words: Hold my hand!
In other words: Darling kiss me!
Fill my heart with song,
And let me sing forever more
Cause you are all long for all I worship and adore
In other words: Please be true!
In other words: I love you!
In other words: Please be true!
In other words: I love you!”
淡蓝色繁星拥戴中的月亮默默地冲着听得入迷的鲁鲁修微笑。乐曲结束了,下一首是缓和的钢琴曲。
“这里是我散心的地方。”修奈泽尔走出车子,绕过车头站在长堤斜坡边,“偶尔需要整理思路时,会独自过来清静一下。可惜玫瑰乐园停业休整,夜景灯光映红天际的景色很漂亮呢。”
他缓步走下来,站定在阶梯侧面高出水面的石台上伸出手。鲁鲁修踏出一步——吓跑了水中围绕在他脚边轻轻啄吻的小鱼——又停住,瞅着没什么表情的修奈泽尔,红色的鸟不满地闪烁着。
[只是来散心吗?]
“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立刻回去?不呼吸新鲜空气人会变迟钝的……好吧,我想换个环境可以让你放松点,罗西有那么可怕嘛?在庄园里你就同绷紧的弓弦一样毫无弹性,思路像盲目的箭:而精神过度集中时,反会被表象束缚……哦,不能让皇兄发现我们也是原因之一。”
他不慌不忙地回应着鲁鲁修通过表情提出的疑问和抗议,张开手掌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你足够敏锐,但这种天性总是充满敌意。”
[为什么。]
只在哥哥手掌心写下一个单词,鲁鲁修没有握住他的手。修奈泽尔看着想用猜谜的方式找小麻烦的皇弟,心底的喜爱化成微笑流露出来。
“难道你不明白?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希望亲密的人失去有关自己的记忆……”
先前苦恼的表情猛然僵住了。无论修奈泽尔的话是否含沙射影地谴责他的所作所为,他的基本目的达到了。回想起夏莉哀伤的呼喊,痛苦又浮现在鲁鲁修眉宇间。惩罚,他心想,失去朋友、胜利、自由都是冥冥中对他挥霍Geass的惩罚:命运如此公平的遵循守恒原则。失去的一切令他痛苦不堪,但他并不后悔:如果可以,多么希望让尤菲忘记……等等!这么说,皇兄知道了——鲁鲁修惊觉到——他格外喜爱的妹妹所做的疯狂举动是他曾经最宠爱的自己一手造成的……毫无疑问,只要Roissy在他身边,就根本不需要证据。想到这里,鲁鲁修的手不觉得有点发抖。
“冷么?”
修奈泽尔察觉到鲁鲁修的手微微颤抖,摸摸他的脸也是冰凉的。他脱下外衣披在他细弱的身体上,再把他拉上岸。鲁鲁修没有表示任何异议,顺从地踏上台阶,在草地上坐下。
“虽然你不只重视结论,过去的事情也不过就是宫廷里永不停息的权力斗争,贵族与王室、贵族之间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若要拆散理顺从头说起,一晚的时间肯定不够。把起因说的直接点……连我的母亲都没能化解针对她的阴谋,无权无势的我又该用什么方法保护你……”
鲁鲁修立刻扯住他的衣袖,讶异地盯着他。修奈泽尔轻描淡写的话里貌似暗示了一个无法跳过的不得了的秘密。
[珊德拉娜皇贵妃是……]
“啊……我母亲是被谋杀的——被我们的父亲。”
从别馆赶来,一席红色晚礼服的卡特琳娜出现在客厅门口那一刻,奥德修斯仿佛又回到十年前被爱神支配的岁月。她那张面孔,十年间只得远远观望的绝美脸庞爬上了些许时间的碎片,但比印象里更多低调的美,也更含蓄地散发出诱人的魅力。他们已经一年未见,从卡特琳娜主管下一代教育工作后,便再没出席过舞会、下午茶、私人宴会之类的社交活动。奥德修斯将大半可支配时间花在应酬各种社交邀请,就是希望能够发现朝思暮想的身影——又往往落的失望而归。当他对她的记忆开始模糊(他绝不敢随便保留她的照片),她的美在爱与思慕的孕育下自然而然地变得更完美无缺。卡特琳娜的脸比幻境里略微瘦一点点,饱满的前额和小下巴还是那么美妙而恰到好处;至于她绝妙的身材,与十五年前初见时毫无区别,束腰托起乳房收紧腰部曲线,胸口诱人的浅沟隐蔽在一片精美的蕾丝下若隐若现,裙子后面正中、从臀线处由上至下裁开,露出里面奢华的塔裙样式蕾丝衬裙,缝制在丝线间的成千上万颗细小水晶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仿佛夜空繁星坠落在裙摆上一般——这件礼服正是十二年前第一皇子初次拜访罗西时送她的礼物。
奥德修斯看得目眩神迷,直到她走到近前优雅地行过屈膝礼,再轻唤一声“殿下”之后才慌忙站起来。
“为什么岁月只会赐予您更多的不可思议?”他牵过她的手落下一吻,“若说曾经的您是凡间之美的极致*,那么现在的您则是至高无上的女神!我要毫无保留地称赞您的美丽和神圣!”
每次奥德修斯或当面或通过信函用这种古典的有些做作的言语表达爱慕之情时,卡特琳娜就不免微微一笑,好像再次看到遥远记忆中初次见面时那个腼腆羞涩的皇子,时间的长河可以把那颗粗糙的原石打磨圆滑,却无法改变它纯真的本质。
“殿下您过誉。我已经是个中年妇人了,那儿能胜于当年……”
“您可以驯服时间,柯罗诺斯**是您的臣民!我注意到您还是没有戴那条项链?您从来没有戴过。难道它如此不讨欢心么?”
“当然不是。有哪个女人不会对‘星辰’动心?但它的背景和来历让我怎么能只为风光而让您陷于流言蜚语?宫廷中人对您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恭敬。”
“您总是这样谨慎……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看见它戴在您的胸前。我相信您是世界上唯一适合‘星辰’的女性。”
“不胜荣幸。”卡特琳娜回避了他的期待,再次欠身表示感谢。先前陪伴大皇子的Roissy则起身以更换新茶为借口打算退出房间。
“不必了。”奥德修斯说,“我……我待不了太久。”
他的语气中透出一股不明显的焦虑和痛苦,像乐曲中不和谐的音符。Roissy看向卡特琳娜,对方会意地点点头。
“殿下,如果我没记错,今晚皇宫有茉莉王妃举办的舞会,您不出席妥当吗?”卡特琳娜轻声问道,“你突然打破恪守十年的不再来访城堡的许诺,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想我没有听闻任何消息……可以严重到使您决定越过格外珍惜的约定。”
“我让您失望了吗?”
“不,我相信您一定有苦衷。”
“是啊,太久了……”刚刚要倾吐,又打住话头,奥德修斯静默地凝视着她的面庞,双眼中正蓄积某种决心,如同面临绝境的人孤注一掷,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一般。痛苦与犹豫不决逐渐消失,握住她左手的双手微微加重了力量。他调换了一下坐姿,神色郑重。
“卡特琳娜,如果我说……”
“不。”她干脆利落地打断他的话。甚至无需多听一个字,他的表情足以让卡特琳娜立刻判断出他打算说出的内容。“您很清楚那绝对不可能。问题不在于愿不愿意,而是根本不能产生那种想法……十年过去了,它依然是您的软肋吗?装模作样的附和也好,违心的应许也好,决不能将本意暴露在他人面前。殿下您有时比修奈泽尔殿下更善于掩饰思想,只不过缺乏决心罢了。不要因为或无心或有意的话而动摇,必须克制自己的情感。您不需要我提醒您第一继承人的高贵身份,但我要强调您必须明白——个人愿望与帝国未来相比,永远不值一提。”
“你果然听到风声了啊……”
奥德修斯叹了口气。“母后已经决定为我挑选一位妻子尽早完婚……我知道,而立之年还未娶妻在皇族中是很不负责的行为,兄弟姐妹们的婚姻也因此受到约束。可是,我不想娶……”
她并拢的手指触到干涩的嘴唇,阻挡他继续说下去,“就算这凄凉的城堡中只有我们三人,也不可以透露您的心思。”卡特琳娜冷漠的面容像一副甲胄,掩藏了真实的表情,“您确定清楚它的分量吗?即使一点谣言传播出去,再可笑的捏造也会动摇皇族的威严,况且之上又压着多少名誉……和生命呢?”
奥德修斯愣了一下,旋即沮丧地垂下头。从前在某个飘逸着浓郁麝香味的房间里时,也曾经产生过这种难以忍受的忧郁。他近乎虔诚地吻着她的手,希望触动她的铁石心肠。见他脸色苍白忧形于色的样子,一直保持沉默的Roissy终于开口说:“殿下,您要把所有幸福的希望孤注一掷地寄托在一个卑微的女人身上吗?没有地位和荣誉,所有财产都是男人们的献礼。让一个离开罗西后独立生活都困难重重的女人带给您富足幸福的生活,您不觉得不近情理吗?为什么无数离开的夫人们都选择嫁给富庶的商人或者低阶贵族,因为只有这样,他们的身份才不会对依靠的人造成伤害。也许她们看起来是轻浮的情妇,是花大价钱就能买到的女人,但她们每个人都很清楚唯有不为名声所累的人才能共同享有爱恋和幸福,才可以平等的牵手步入殿堂。请宽恕我的出言不逊。作为您忠实的仆人,从未怀有叵测之心和任何嘲弄讽刺的作想,但身为罗西的主人我有义务提出最大的可能:当您因为一意孤行失去一切时,还能带给她什么呢?”
奥德修斯沉默不语,他并非没有设想过,只是一直不肯正视这道无解的命题。Roissy的话便是恳请他回归现实。
“况且,您不希望她像十年前一样不辞而别吧?”
一片寂静。
“……我明白了。”奥德修斯心中的旧伤在话语的震动中隐隐作痛,“是我太轻率、莽撞,又给你平添烦恼了……我会处理好母后的安排,但是请答应我!请再度保证,不要在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不要再用您冷酷的背影惩罚我一时冲动。那种痛苦……我无法第二次承受那种离别的痛苦煎熬!”
“我不会食言。过去没有,未来也不会。我仍然会坐在您送给我的小桌前给你写信,贴上花朵标本;等待每一个相见的机会。我爱您,没有谁比我更希望您获得幸福和快乐。现在,请您快回去吧,趁舞会才开始不久,趁有人发现您不知所踪之前。”
卡特琳娜吻了一下他的面颊,仿佛解除咒语的魔法,蔷薇甜美的香气和温暖的手驱散了忧愁的云雾,奥德修斯提起精神再度吻过爱人的手,感谢了Roissy后离开了城堡。目送车子驶出漆黑的大门,她们重新返回起居室。
“尽管大皇子生性懦弱又缺乏主见,在这件事上却意外执着啊……居然在皇后只是有所打算、尚无具体计划的谈话后,立刻跑来向你求婚。”
Roissy打开一瓶82年份的波尔多葡萄酒。
“他不会放弃。真遗憾只有这点我可以完全肯定。不过等到选妃时事情暴露再补救未免太迟了,现在总得想想办法。”
“难道当初没有计划好吗?还是你的想法改变了?”Roissy端过酒杯递给卡特琳娜,“你为罗西未来的保障拒绝了十几个人的求婚、耗费全部青春将帝位继承人牢牢控制在手里。正常讲,不该规劝他接受每个皇族命定的政治婚姻,同时把心留给你吗?”
“从最初构想的角度出发,你的说法是正确的。但我不想如此无情地对待这位备受折磨的情人。”
“哎呀?”Roissy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一个与闺蜜分享秘密时的笑容。“第一次听你明确表态。怎么说呢……爱情真是神秘莫测,连‘大理石刻的维纳斯’都被感动了。”
“啊啊,又提奇怪的花名。你的立场要笑我还嫌不够稳固哦~我对奥德修斯殿下的感情……”卡特琳娜对她的调侃淡然一笑,反击道,“不若你对另一位的深。”
“那是我向罗西缔造者恪守忠诚。虽然第95代皇帝收编了罗西,但Field家当主永远是我们效忠的对象。对皇帝和机情局,我们不过是打探私密的小工具。”
“自由片刻就管不住舌头。你又不是理想主义者,Field家族已经没落了啊,连皇贵妃都……”
“那时候的事,自始至终珊德拉娜的让步都是不得已。Field家族对Britannia皇族的优势日渐明显,许多贵族开始倒向皇贵妃。机情局制造的挑衅事件没有收到效果,她本人的举止作风完美无缺。皇帝抓不到把柄,又不能捏造有辱皇室的丑闻,冒然行动肯定会引发朝野动荡。以扩大殖民地的名义恢复她的军职,又故意泄露军事行动计划……陛下这手的确高明。其实她不是不能赌一把运气,但她担心自己最爱的儿子的前途……”
“任人都能看出形势对皇贵妃有利,她又是异常聪慧强势的女人,为什么迟迟不肯动手?政权、军权尽在她掌握,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她的忧虑……和鲁鲁修殿下左眼中的东西是一样的。”
“皇帝有Geass?”卡特琳娜惊讶地倒抽一口气。自势力对比突然变换的夜晚至今,她们从未谈论过这个话题,Geass的情报也是不久前才从Roissy口中得知。
“珊德拉娜知道……但是不知道具体能力。一种超常的力量作为不确定因素,变数实在太大了。出事之前她有预感自己无法取得胜利,干脆以自己的生命和家族的一切为代价,保住了修奈泽尔殿下在皇族中的地位。后面的经过众所周知,她的死直接导致以Field家族为中心的政治联盟土崩瓦解,皇帝借口结党营私和贪污腐败之类罪名解职、流放了直系的主要成员和部分旁系势力——我们的辉煌也跟着他们的声音逐渐消散了呀。”
“然而现在的局势……感觉像8年前的翻版。只不过领导变成了修奈泽尔殿下。她倾尽全力培养的爱子接下了母亲的旗帜。”
“是啊,相对沙鲁鲁陛下,他更像珊德拉娜。”
“哪儿是更像,性格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嗯,正因如此,她才自知不是一个完美的母亲。虽然从军界到政坛的经验、社交圈心得、皇室权贵的无数秘密她可以尽数传授,但权术之外的事就很为难了。为了完成她的托付,我颇下了一番苦功啊……”
Roissy抿了一口红酒,光线透过酒色为眼眸罩上一层淡玫瑰色;卡特琳娜看着她。一时间沉默充满房间,然后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同时短笑几声。
“我还是怀疑你不仅仅是为她的命令。”卡特琳娜边笑边展开扇子,轻轻摇动赶走酒精酿制的热度。
“不信就算了~我完成任务了~”
“至少你不能否认你们保持十年的良好关系?”
“哎呀!你又要调侃我?”
“当然不是~一个话题重复太多次就没意思了,况且我们跑题太远了。那么现在,鲁鲁修殿下是陛下牵制修奈泽尔殿下的棋子吗?”
“表面上没错,然而实际上却有另一层意思。皇帝追求的不是世俗权力。”
“难道是像你曾经提到的那个女人一样的永生吗?”
Roissy耸耸肩。
“我不知道。十几年来他一直在为此做准备,甚至倦怠了身为皇帝的职责。现在应该只差一个环节了……”
“不不,让我推断下?陛下在知晓来龙去脉的情况下,还同意将鲁鲁修殿下囚禁在戒备松散的罗西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行为……抱歉,‘囚禁’这个词不太恰当……(她摇摇头,停顿片刻)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惩罚鲁鲁修殿下、试探二皇子殿下的意图、考验我们的忠诚心,实在是他做的出来的一箭三雕哪。不过你我早就知道皇帝的眼线是谁,以及另外的情报渠道——否则此刻也不能肆无忌惮谈论这些——后两个目的无机可乘。鲁鲁修殿下被放在远离宫廷和帝都中心的地方,大概要引诱什么人救他吧。既然皇帝从未把黑色骑士团的势力放在眼里,目标就只剩下赋予殿下力量的人了。名字……C.C.?据说和你长得很像?”
“前代告诉你的?大概吧,我只在小时候见过一次。虽然皇帝当下主要依靠机情局和某个与计划相关的组织搜索C.C.,恐怕早晚得将目光转回殿下身上。应对这种局面的方法危险系数还是很高,万不得已着实不想用……”
“你已经在准备了吗?原计划怎么了?”
“……条件不齐备。”
“因为那个犹豫不决的小子?”
“你的措辞……是阁下。踏进罗西的第一步总是很艰难。但只要他走进来……”
“可是你已经等待了两个月,流失的每一秒都是一分希望。”她随手倒转茶桌上小小的金色装饰沙漏。“还有多少黄金可以挥霍。”
“允许枢木获得特权本是陛下的意思,让他成为另一条皇帝的眼线监视我们的举动。陛下对此尚没有反应,我和殿下也不方便干预。似乎拜因贝鲁克家公子的一番话吓到他了。”
“季诺吗?那孩子直率的可爱。”
“……喂,”Roissy表情复杂地低声感叹,“你比拜因贝鲁克夫人还大半岁……不会吧……”
“‘对小男生没兴趣’可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原则~至于为什么如此亲切,秘密。”
“对我也保密?”
“有秘密才有惊喜。”
喝干最后半杯红酒,卡特琳娜优雅地站起来,向女主人道别。
“我也该回去了,虽然不忍心丢你孤单地等他们回来,但别馆正是最忙的时候。”
“你有你的职责,不必担心我。”
她站起身,用拥抱的方式作为道别。
“……你确定自己没问题?还有别的事放心不下吧?”
“哎?”
被说中心事的Roissy愣了愣,旋即像想起什么似地无奈地笑起来。
“对啦!你送我到门口后才会拥抱我。思考让你分心了!我说你呀,如果需要我做些什么,根本不必隐瞒,难道我们的情谊仅仅是城堡中的幽香,华而不实吗?或者从始至终我完全不在计划当中?”
“哎,被你看穿了。”女主人一副放弃的表情,从长裙暗兜里取出一只信封,“原本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但是今天见到奥德修斯殿下后,又忽然觉得‘还是不要让她冒险比较好吧’……”
“我还没有老到需要额外照顾的地步~”
“所以我反省。”她边说边缓慢地递出信封,刚碰到卡特琳娜的手时又猛然抽回,“但是,自此之后再无退路。”
“你的恐吓……还是留给枢木阁下吧!”
话音未落,棕法的绝美女性以极为迅速而轻盈的动作夺过了Roissy手中的信封。
(TBC)
*设定:卡特琳娜曾有“海伦”的花名。
**柯罗诺斯(古希腊语:Χρόνος)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位原始神,代表着时间。柯罗诺斯是无实体的神祇,又或者以蛇的形象出现——拥有三颗头:人头、牛头及狮子头。他与配偶阿南刻围着原始世界卵盘绕,然后将之分开,形成了大地、海与天空。在希腊罗马的马赛克艺术作品中,他被描述成一个转动黄道带的人,名字是「伊恩」(Aeon,意为「永恒」)。而在近代艺术作品中,他通常以手执镰刀的老人形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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