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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很遠的地方就能看到那座城堡。絢爛銀河映襯下的高聳黑色尖塔猶如利劍撕裂天空,於是紅色的血染紅了城堡的屋頂……
2024/04/20 (S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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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04 (Sun)
Code Geass R2 同人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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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st

by yisaiya


暖风轻拂,被晕染上人工橙黄色的深青色天空,最明亮的星斗默默地倾听着帝国歌剧院宽阔的萤石回廊飘荡着悠扬而悲伤的歌声——在EU大受好评的音乐剧全球巡演第4站落地在世界上最豪华的剧院。由于新皇的亲善政策,原本与EU对立的布列塔尼亚展现出完全不同的友好姿态,中断多年的文化往来就像死去枯木根部缝隙间萌生出的新枝,在阳光的催促下迅速成长起来。舞台布置简洁严肃,主角倾尽情感的歌唱与舞者们充满挣扎的舞步演绎着命运与人生。几天来每个唱段结束后的热烈掌声说明这出戏剧的确值得观者忘情投入大加赞赏,那些反复观看数次的热情观众更是掌声浪潮的带动者,他们简直无法想象这样一部充满爱、仇恨、救赎的完美戏剧会得到不够热情的回应。
所以,今天是个例外。尽管演员的表现仍然无可挑剔,甚至更卖力,但台下的观众似乎就是不能完全放开跟着旋律尽情释放情绪,一种奇妙的紧张感——或许是严肃感——依靠上丝绒椅背,拂过金色雕塑圆润的脸穿梭在巨大水晶吊灯的光华间,将奢华的剧场整个包裹在它所织造的网里,而原因就是:布列塔尼亚第99代皇帝鲁鲁修 vin 布列塔尼亚驾临,同普通民众一起观看EU著名音乐剧。


皇帝的日程表上,除了几乎排满整天的正常公务内容,剩下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也被安排了各种亲善行程。尽管鲁鲁修本人不认为有必要,幕僚团队还是以社会影响和皇室形象等理由迫使他对这些时间表点了头。不过名义上是社交活动或娱乐,但实际还会在这种非官方场合安排一些商界或民间重要机构领导人的会面。

“饭桌上谈还不够,又要转场歌剧院?”
“陛下您的活动空间不能只有办公室、象棋桌和宴会厅吧?”

无法反驳国务卿微妙的讽刺,他只得老老实实踏进皇室包厢。今天老头还算手下留情,只有5个CEO、2个团体负责人、2位宗教领袖、1次10分钟的采访。待到所有接见结束,半部戏也演完了。之后在皇帝示意下,官员和侍从全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朱雀和鲁鲁修两个人的宽敞包间充满沉默与悲凉的乐曲,对戏剧艺术连一知半解都谈不上的两个人现在的状态就好像开着电视却不知道在看什么。
“嗒嗒嗒……”
鲁鲁修无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木椅扶手——这是他感到无聊时的标准动作,朱雀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皇帝。
“陛下,要提前离场么?”
“我是很想让这些无辜的人可以好好看戏,可现在离场不知道明天的新闻会有什么添油加醋的评论。何况对演员们也不大尊重。”
他扬起头冲着朱雀欣然一笑。看上去与兰佩鲁奇令女孩子们小声尖叫的笑容并无二至的表情里失去了曾经的开朗,取而代之的无可奈何似乎是目前状态最好的写照。
“可是,御医不是说你的身体状况需要多休息吗?早点回去比较好吧。”

鲁鲁修轻叹一口气,让身体跌在椅背上。左手拇指贴着太阳穴,食指中指无名指支撑在额头,小指则略微上翘悬停半空。他阖上眼帘。
“如果健康可以换来更多时间,我乐意做交易。即将作废的东西能卖高价很划算。”
“……”
朱雀皱起眉头,虽然习惯了他独特语气里棱角分明的讽刺,但有些话不管换谁听去还是令人胸口闷气。他很想就“即将作废”的问题说点什么,转念又觉得升级为争吵的可能性太高,场合不宜,于是干脆选择缄默将目光转回舞台的绚烂灯光下。

“一个分裂的世界正在破晓,这些会摧毁那些。”

象征革新的诗人、迂腐保守的牧师正在合唱。颇有借古喻今之义的歌词勾动了鲁鲁修的嘴角,他细目微垂,自然而然地想起过去、现在以及未来,计划、意外和可能发生的全部变故。局势与愿望微妙地错了位,照耀生命的烛火早已熄灭,支撑自己的也不再是最初的追求,所以当CC问他今后怎么办时,鲁鲁修没怎么犹豫,耸耸肩随随便便地说道:“总得收拾残局吧。”——他不能无视由他一手制造的形势及可能的后果,愧疚成为坐上那把他所憎恨的椅子的唯一理由,既然无法回头,就做得再彻底点吧……俯视宣誓效忠的朝臣那一刻,心底似乎传来一声不属于自己的哀伤叹息,是CC吗?余光扫过另一侧的朱雀,没有任何表情的骑士似乎对类似场面司空见惯而无动于衷,他反而有点不爽,朱雀至少应该流露出厌恶的情绪或者向他投来不屑的一瞥以明确对鲁鲁修的态度——他越来越少把心思表露在脸上,除了偶尔泄密的碧绿眼睛,鲁鲁修已经很少能从他的表情上一窥究竟。

舞台上活跃起来,剧情进入转折。

他们出发前CC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闲来无聊随口扯了几句音乐剧的故事内容及背景,鲁鲁修虽然没有看过同主题的戏剧但很久前读过原作小说,凭出色的记忆力和语言能力巧妙地回答了记者采访时提出的相关问题,而被记者以“没想到皇帝陛下百忙之中如此关心戏剧,那么零之骑士阁下也对此有了解吗?”的问题突然袭击的朱雀愣了5秒后,听到某个充满笑意的声音说:他更关心他的职责。

职责——什么职责?
他无声地重复着那个单词。与其说协助鲁鲁修完成尤菲、娜娜莉未尽的理想,不如说他是被邀请来监视白色帝王一举一动的,鲁鲁修甚至和颜悦色地嘱咐道“如果你认为我有任何出轨行为,随时可以采取你认为恰当的方法纠正。”。曾经熟悉的挚友一夜之间仿佛换了个人,大不同于身为黑骑首脑时期的刻板,和学院生活巨细靡遗的态度,私下里总是一副置身事外、无所谓的架势:前一刻还沉稳冷静语气锐利地指出政务报告中的问题,大臣一出门马上开始跟站在一边的朱雀开些很过分的玩笑,每当朱雀要爆发,他就挥挥手表示别那么认真,冷嘲热讽不过是排解无聊的手段。朱雀觉得自己正在走进一团迷雾,越前进越看不清脚下的道路,心里也越来越惶恐。他毫不怀疑鲁鲁修的决心,看着他为预算和政策推行阻碍愁眉不展;疲惫地靠在躺椅上强撑着看文件的样子,他时常心生歉意。可勾人的紫色眼睛偶尔露出满足的笑意望着他,单手拉住他衣服下摆或者环住他脖子片刻再错身走开的奇怪举动,又让朱雀觉得他另有企图。登基前夜出于莫名的不安,他武力强迫鲁鲁修指着故人发誓不再对他说谎,确实到目前为止狡猾的朋友没有隐瞒任何事情,连朱雀一定反对的决定他都在执行前老实交代,但他依然感到烦躁,似乎背后不远处有人暗中准备刺出一把尖刀……

身着短裙的女子隐匿在薄纱幕布后,步履蹒跚,悲痛而愤怒,清澈的歌声控诉着爱人的背叛。
“天之骄子,你的盔甲下是否有颗人心?……”
哦……很久前你也问过类似的话呢。
冷清的笑声和语调那么低沉,好似冰冷水底泛起的涟漪,轻得朱雀几乎忽略了这个朝夕相处的声音,而当他终于意识到是身边的人在调侃他时,扭过头去看到的却是被灯光映红的虚假紫色中自己的影子。


朱雀在飞艇的休息室和临时紧闭室间往返了5次才终于下定决心走进看押他儿时好友的房间。狭小的房间内没有开灯,房门蹭着后背的衣料归位的瞬间,黑色翅膀垂落下来。小柜、椅子、床铺在黑暗的包裹下连轮廓都模糊不清,空气中有冰块的味道,一点异样的光源,是蛰伏在背负罪孽者眼中展翅的红鸟,尽管凝视那一刻让人联想到夏季夜晚中偶然出现的火流星,可随后冲进意识的只有谎言与鲜血。
“你犹豫了多久才进来的?”
听起来毫不紧张的语气里满含轻蔑,朱雀甚至能够想象出那精巧的嘴角上扬到怎样恰到好处的弧度。无视对方发问,他向前踏出两步。踢到某个物体,腹部也同时碰上那个东西——椅子。椅子腿摩擦地面的“吱吱”声让他很不舒服,好像一根根小刺扎在皮肤上,不过椅子面上似乎有更多尖刺,他只得虚坐在一角上。
“不开灯吗?”
“……我不保证看到你的脸时不会揍你一拳。”
鲁鲁修无声地笑了笑,是谴责他无趣,亦或嘲笑自己无力呢?
交叠十指,朱雀想问很多事情:为什么杀死尤菲?烟尘赤血玷污的破碎衣裙在风中有如濒死之鸟的翅膀,你毫不犹豫扣下扳机时看到的是疯狂还是纯真的梦想;为什么践踏人们的愿望?封死我以死赎罪的途径,让尤菲屠戮她真心喜爱的日本人民;为什么依赖Geass的力量?曾经我们在森林里探险,你死活不肯握住帮你爬上高地的手,最后蹭的满身泥土,用自己的手脚走过的路才有存在价值,不是你说的么。发誓打倒布列塔尼亚,眼神中充满坚定与自信,我注视着你,敬畏油然而生,可如今那漂亮的紫眸中除了虚伪,还隐藏了一只残忍的鸷么?
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有一种预感,哪怕只是一声叹息,世界也将应声分崩离析。朱雀惧怕不可挽回的瞬间,未来向他展示的微小片段令他颤抖不已。
鲁鲁修侧过身体舒展了下双腿,床单展开再收褶发出的沙沙声在一片寂静中反复碰撞着墙壁渐渐消逝。绑在身后很久的双手因动作变化撺上一阵酸麻,顺着手臂一路爬上眉梢。他知道朱雀的沉默说明他依然没有考虑清楚怎么开口,头靠着床头,瞄着黑暗中壁肘架在膝盖上双手交叉支撑住下颌的影子,鲁鲁修有点不耐烦了,毕竟没有等到他茅塞顿开的时间。
“如果你不打算提问的话”他的声音轻柔的如同枕边耳语,“不介意我找点话题终止目前令人不爽的沉默吧?”
他停顿了一下。朱雀毫无反应,维持沉思的姿势。

演出结束后皇帝一行先行退场。刚乘上专车,鲁鲁修丢下一句“我睡一会儿”便闭上眼睛。你还真擅长坐着睡啊——朱雀禁不住想到——曾经过着日夜颠倒生活的那段时间,你就能保持完美的坐姿入睡,知道貌似在看窗外的你实际上正会周公时我还很吃惊呢……
奔驰在高速路上,寂寥的空间令朱雀感到些许无助,他回想起刚才他宛如雕像的面孔,尘封的谈话从幔帐后的黑暗里显形、轻而易举地突入到2米的距离间。那甚至算不上谈话,不过是鲁鲁修单方面抨击讽刺朱雀政治目光短浅幼稚,空有精卫填海的勇气,方法却异想天开。
“你经历的一切,还不够说明世界从来不是建立在人性原则的基石上,而是靠最野蛮的生存竞争生息繁衍的吗?变革与鲜血是无法顺利降生的连体恶魔,用最激烈的手段撕碎母体的肚子创造新世界……”时间一分一秒随着他一字一顿的话流逝,空调好像变冷了。朱雀听着他温和的音调;倾听着自己渐渐沉重的心跳,听到词句彼此挤压出尖锐刺耳的噪音,还有交换在两人之间的微弱气流声。呼吸,吸入滚烫胸腔的对方的气息如同匕首割裂心房。愤怒的他急切地想逼迫zero给出解释;善良的他手足无措迷茫而彷徨;温和的他几乎要冲上把挚友紧紧抱在怀里。陷入危机的似乎不是叛逆的皇子,而是灵魂深处举枪互指的猎捕人。“……你这个天真的傻瓜……退一万步讲,你想过有爬到可以影响国策的地位的可能吗?你具体想改变国家的什么?政治体制、官僚制度、等级制度、外交关系——假如到时EU和中华联邦还没被吞并、经济结构、对民政策、发展方针……不伤害任何人平和地转变这一切需要多久你又考虑过吗?……还有下一任皇帝——沙鲁鲁的继承人会推行什么政策?第一继承人奥德修斯软弱中庸,掌握实权的必然是修奈泽尔——啊,我想他不会篡位,不是有那么一句谚语吗……相对武力扩张,我的二皇兄更擅长谈判桌上步步为营和玩弄人心,人们为他歌功颂德的时候根本察觉不出自己是被玩弄于股掌间的棋子,要瓦解你的心血努力对修奈泽尔来说太容易了……”
他手臂支住床头坐起来,再向前错错身略微靠近朱雀,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凝滞的眼睛,好像能看到阴霾笼罩的翠色湖底;看到绿茸茸的水藻上安睡的少女;看到合拢置于胸前的双手下心房里最后一丝温度——化成美人鱼的泡沫不断升腾、升腾……最后消散在碧蓝色天空里……
“理想主义者的梦想,又或者是惴惴不安妄图弥补某些过错呢?我践踏你的理念、打碎了你的希望吗?还是手段触动了你的洁癖?……小时候我处理晚餐用的鱼,你说活着杀掉太残忍,然后拿起刀,用刀背把鱼敲昏过去再开膛破肚……换一种方式就仁慈吗?”鲁鲁修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纱,有些模糊,“算了,你尽管憎恨我吧……朱雀啊,你期待我的坦白对不对?而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无论是黑色骑士团的成员、日本政权的旧部、布列塔尼亚的士兵、甚至皇族们,他们不过是我的棋子。为了我制定的行动、我筹划的战略、我最终的愿望。尽管乘上nightmare,端起武器,瞄准目标,按下按钮的是他们,杀人的确是我的杀意。我不会背着歉意屹立在战场上,用无聊的伪善安慰自己。”
鲁鲁修俯下身,贴近朱雀耳边,不带任何情绪地说:
“至于尤菲……是我杀了她,这就够了。”
敏感的名字和不容置疑的坚定强烈刺激了半梦游状态的朱雀的神经,他猛地跳起来,活像灵敏的豹子般扑上去,一手卡住鲁鲁修的脖子,一手抓住肩膀将他死死地按在床上。
“住口!你虚伪的衣装下还有颗人心吗?”
朱雀怒不可彻的吼叫没能阻止优雅的嘴角漏出一丝绝情的微笑。
“你挖出来看看啊。”

车子转了个弯,惯性引导着鲁鲁修的肩膀靠在朱雀身上。柔顺如丝的黑发贴着微卷的褐色短发;他细长的手臂,轻触着他的膝盖;带着睡意的气息,吹拂着他的脖颈。路灯的光不断闪过;而光阴如漆黑、温暖、流动缓慢的液体,在他们之间缓慢扩散。在这万物归零的时刻,一种初生的感受渗入朱雀麻木、无力、僵硬的身体,带着欲望唤醒了某种熟悉的感情。

长长的睫毛落下一层阴影,挡住了因劳累而生的黑眼圈。这位熟睡的新皇,几乎没有整块的时间躺下来休息,他有太多太多事情要作——赶在合众国从困惑中清醒过来,赶在修奈泽尔采取行动之前,赶在他和更多人的耐心消磨殆尽之前……朱雀默默地数着他的呼吸,轻得像猫;见到他眉头转瞬即逝一抹忧虑,以为是灯光影响到他,朱雀伸手打开遮光罩。而鲁鲁修睁开眼睛。

他没有瞥向窗外或者开口询问确认位置,而是略微抬头凝视着朱雀的眼睛,凄然一笑,然后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再次阖上双眼,没有离开那结实的肩膀,也没有再次入眠。
“朱雀”
被轻唤名字的人心头掠过一阵不安,手指无意识地握成拳头。
“是,陛下。”
“你还想问清尤菲的事情么。”
轻飘飘的陈述句,迎面而来的金黄色灯光。恍然间似乎看到晚夏原野,蒲公英随风飞舞在麦尖上,白色绒毛漫天遍野。远处带着宽边草帽的白色身影似乎在招手,帽子下的粉色长发也随着风升腾起来。
金色的光消失了,回过神的朱雀沉默了许久。
“为什么突然……”
“我梦到尤菲——小时候的样子。跟娜娜莉一起坐在白羊宫的草坪上辮花环,辮了好多好多……”
模糊得近乎听不清,明显的虚弱从每个音节末尾渗透到空气里。
“你不会说的,不是么。”
“只有现在这一会儿我会告诉你,如果你问的话。”
似乎被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弄得有点痒,鲁鲁修扬起手指把头发向耳后捋过去,然后手又忽然丧失力量一般顺着下颌曲线落下,碰到朱雀的腿。
“……我不想知道。”
“怕失去决心?”意料之中的口气。
“怕更恨你。”
“……也对,应该会更恨我吧……事到如今真相什么的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们还是靠在一起。车内的夜灯微弱柔和,浅浅的黄色如威士忌蒸发形成飘渺烟雾,酒精的味道也弥散开来,而心烦意乱的情绪却渐渐凝聚一处。
“你一点都不后悔么?牺牲那么多人……陌生人、敌人、友人、亲人都成了私心的祭品。”
“所以不能后悔,否则死去的人算什么呢?又怎么面对更多将要死去的人……朱雀,某种程度上你跟我半斤八两,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哎?”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甚至赔上自己和生命中最珍惜的东西……结果我们是否过于重视手段而忘了目的呢……”他撑住真皮座椅坐起来,拳头留下的凹印慢慢隆起归位。
“披着权利的外衣心安理得坐在至高的椅子上,皇帝、黑骑的都一样。设局对阵同下棋并无二致,抓出对手的细微漏洞步步紧逼、抛出诱饵引诱对手跌入陷阱、又或者明修栈道暗度陈仓;Geass控制人做出无心之过,阴谋则要挟软弱者明知故犯,究竟那一种形式更不人道更可恨?……人们会更喜欢可以把全部责任推给加害者的前者吧……你怎么想?”鲁鲁修潮湿的手掌捧住朱雀的脸庞,阴沉的目光似乎游荡在骑士干涩的嘴唇上;他不介意粗线条的朋友无法鼓起回答的勇气,转身朝着另一边继续呢喃,“嘴唇品味着清香四溢的大吉岭,吐出杀戮的命令;微笑着面对各国代表,其实早就准备好绞住他们脖子的绳索;好好倾听贫民百姓的欢呼吧,很快就要变成痛不欲生的哀嚎……青天之下装作不可一世的王者,待到寂静无声的夜里,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恐惧……应该是这样吧……”
“鲁鲁修……”
“可是……我没有感觉……任何感觉。”
他张开双手,似乎有看不见的血迹淌过手心。
“CC说,恐惧源于失去。那么我……”
“鲁鲁修,你冷静点。”
朱雀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小心地拉住鲁鲁修的手臂想让他转过来。乌发少年执意面向看不见风景的玻璃。朱雀有点着急,促狭的局面接通了古老的记忆,曾经闹别扭搞得天翻地覆的场面走马灯般投影在车子四壁上。时间好像又停滞了,紧接着从打开的车门外源源涌进,猛烈扩张开。他们已经到达寝宫门前。

皇帝没有回头,径直下车走向大理石台阶,苍白色身影显得疲惫无助,慢慢移向皇宫内廷,宛如在梦中漫步一样,夜风平贴地面像无形的侍从拖起饰带和裙摆。朱雀默然地跟随君主的脚步,长廊里卫兵立正敬礼并拢脚跟的碰撞声依次响起。此刻钟声从宫殿尽头高耸的钟塔弥散开来。午夜Pendragon皇宫的钟声是鲁鲁修钦定的新规矩:为了新生、为了忘却、为了祭奠、为了死者、为了更加残忍、为了无尽折磨……为了白羊宫花圃中凋零的花朵。他们踏着古铜钟浑厚的怒吼艰难前进——似乎每响起一声,他的皇帝的脚步都沉重一分,也离他愈发遥远。最后一声如同凄凉的悲鸣掠过黑灰色天空,朱雀莫名地打了个寒战,向声音消失的方向扭过头。昏沉的骨白色月亮是夜空的眼睛,带着倦容一路追随着他,那道注视的目光平静和蔼,没有谴责,没有怜悯……无论身处何方、置身何种艰难处境,只要在她寥寂的光芒下,惊慌、恐惧、悲痛等等把他抛向心灵最阴暗角落的情绪被催眠般安静下来,灵魂深处遗失多年、早已尘封的温柔记忆重见天日,不过像寂静的雪花落在皮肤上,尚未被瞩目就融化了……今天还是这样,一些模糊的片段消退进月亮的阴影,确实看不见什么后,朱雀的意识才返回现实,然后发现前方空荡荡的。
他愣了一下,连忙追上去。追到中庭,从走廊的大窗户望出去,发现鲁鲁修站在花圃旁弯腰看着花草。喷水池的水流在夜间模式下发出微弱的汩汩声。
“鲁鲁修,你今天很累了,早点休息吧”
朱雀小心地走到他身边,拾起白色披风的一角搭在他左肩上。寒气更重了。
“没想到我父亲还挺迷信的。”
“迷信?”
鲁鲁修摘下一朵休眠的花朵,举平在两人视线间。淡淡的银色微笑深入朱雀心扉。
“黄色鸢尾。法国皇室纹章,花语是胜利。皇宫里到处都种着这种草本植物。还有帝王花、耧斗草……都是寓意胜利和王权的花木。”
“不过是祝愿,谈不上迷信吧。”
“疯狂的先兆往往显现在最微小的细节上。我小时候这座宫殿里更多的是郁金香、蔷薇、蒲菊之类呢。”他不屑的哼了一声。
看见鲁鲁修已经从刚刚片刻失控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朱雀轻吐一口气放心不少,他抬手用拇指抹去皇帝眼角模糊的泪痕,抚摸着细腻的肌肤。
“好冷,还是赶快进去吧。”
朱雀挽住鲁鲁修的手催促他返回寝宫。鲁鲁修并不着急,仔细端详着手中闭合的花。
“明天你出发镇压五大湖区的叛乱……作战本部的策略布局看过了?”
“是,不过有必要如此麻烦么?第三师团投入南边的战区不是更好吗?五大湖我带直属部队就可以解决。”
“如果只为平息内乱,派你和杰雷米亚歼灭格伦费尔、布莱克伍德两大家族,再加上点政治手段就够了,何必如此费力。”
“那为什么调动正规军?”
“……你做了一年多圆桌骑士政治嗅觉还这么迟钝,周旋于官场不辛苦吗?大规模军事行动自然是对外彰显新皇帝对兵权和朝政的掌控能力,还有对常规战力的重视与信任。经济命脉已经被我掌握的局势下,贵族折腾的再热闹充其量也不过地方骚乱,根本对抗不了精锐师团的压倒性武力。这是普通军人立功升官的良机,要是功劳都被你们两个拿走的话,下级军官会怎么说?”
“呃……”
“我任命你们两个为监军而不是总指挥的目的也是这个。你已经站在帝国的顶点了,但下面的人还要往上爬啊……而且更要让国际舆论看到布列塔尼亚政治中枢的牢固稳定……”他不怀好意的笑笑,“虽然我们真正的敌人知道一切都是虚象。”
朱雀一时无语,廷臣们空泛的眼神闪动在鲁鲁修身后灰蓝色水池里:不带任何情感、自我,只能任由时间摧毁,最后在虚假的忠诚里逐渐腐烂、死亡。黑发帝王的笑容映衬着背后数不尽的幻影,层层叠叠形成一道望不穿的深渊,他仿佛正倒退着踱步而去——朱雀猛地抓住瘦弱的手臂,吓了鲁鲁修一跳。
“朱雀?”
“你……”
半失神的骑士张大眼睛好像要说什么,却被忽然从廊子拐弯处出现的高跟鞋频繁触地声打断了。
“陛下。原来您在这儿。”是值班秘书。
“什么事?”
“第一军团戈顿将军的紧急联络,国防大臣已经到您的办公室了。”
“立刻过去。”
鲁鲁修凑近朱雀,把手中的鸢尾花别在他的披风上。尚未绽放的黄色花冠和靛蓝色的布料相得益彰,娇弱的贴在骑士胸前好像亟待庇护的少女。收起不带感情的事务口气,鲁鲁修低声说道:“看,我的工作尚未结束呢。你去吧,小心点。”
他送给他一个美丽的微笑。
“祝君武运昌隆。”
“Yes,Your Majes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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